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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书
少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飞了出去,五体投地落在地面。他揉揉摔得疼了的鼻子,翻身寻回去,发现一个半掩在野草与泥土中的精致匣子。
匣子是很沉很沉的木头,质地坚硬,本来似有精致的雕琢和华美的纹饰。然而在漫长岁月的侵蚀中,早已斑驳剥落,连贵金属的小锁都自其上脱开。
按捺不住少年心性,在好奇祟的驱使下,少年人打开匣子。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只有一些被珍而重之地收藏着的字条。其中大多数,都是这样的简单的字眼:
【可以。】
【皆可。】
【再说吧。】
【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光凭“用上好的匣子装着这样敷衍的回复”的设定,已经足够脑补一个类似《蝴蝶夫人》的悲恋故事了。
至于事实?湮没在漫长时光里的碎片,除了当事人,谁会在意,谁会记得?
少年兴味索然地抛下匣子,任凭字条被微风吹散。落在地上磕坏摔烂的匣子,底层整个脱落,于是暗格里露出一封信笺的一角。既然如此,不打开看看都对不起疯狂叫嚣的好奇心。小心地展平藏起来的信笺。并不长,但是读完之后,少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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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答:
见字如晤。
烽火连绵,战局焦灼,妾不见君,三月有余。敬君率全族,怜君诸事忙,慕君二十年,待君久不至。原不敢以冗事相扰,奈何人力无以与天抗,妾无奈,就此与君别。
垂髫闻君名,远近皆盛誉。始龀眼初开,乱战无老幼。豆蔻命旦夕,幸蒙君援手。赤瞳双勾,君外不见人。十四为君妇,小叔如己出。十五初有娠,转瞬各殊途。十六感君心,妾外另有处。十八闻颓势,叛徒计相除。双十掌族务,致君无后顾。廿四华发生,油尽灯渐枯。小叔赴净土,族人谋出路。再失腹中子,病势再难除。君自怀大器,妾自倾相助。
五五二十五,两族求共处。前嫌尽捐弃,携手踏前途。笑妾少年痴,君未另有妇。可叹君愿成,妾再难相扶。青丝三千数,千五尽成雪。族中暗波涌,再无妾与叔,明枪奈君何,暗箭且自顾。努力加餐饭,切切莫相思。料此别君后,冬去春来也。百鸟竞鸣春,物华日日新。此身遭万变,行老来人。不识来何处,山中叫唤声。一声呼子鸟,汝在为谁鸣?
某年月日
妻某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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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并不知道说的是谁,满足了好奇心,也想不通为什么,挖了个坑,把信和匣子收好,埋了。了却心事,蹦蹦跳跳地走开。他和队友失散,现在还要赶上进度,回去复命呢。
他走后,一只白色不明生物冒出来,挖了即使年代久远破旧损毁也依然精美的匣子,自言自语:“好熟悉的查克拉,不管怎样先带回去~!”
不久,某处。余光瞥见白色不明生物拍打着玩的匣子的白发老翁咳了一声,猪笼草立刻欢脱地献宝。本来只是觉得这个匣子眼熟好像哪里见过的老爷爷顺手拉开暗格,发现了好像曾经有人送给他,但是因为事忙一直没打开过,后来神秘消失了的信。
沉默着看完,他一言不发地仰起头,直到后来睡着,还是一言不发。白色猪笼草眼巴巴地看着匣子,被他一个火遁烧掉,依然一言不发。
没什么好说的。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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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才在族老的催促下成婚。战乱年间忍者和平民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年左右,身为族长的他年近二十尚无子嗣已经是非常任性的拖延了。
第一次见到妻子,应该是在……唔,她穿着白无垢戴着角隐的婚宴上?记不清,反正族中想要嫁给他的少女一直有,这个和泉奈同岁的姑娘被选中的最大原因,一是她是大长老之孙,二是她十一二岁开了双勾,族老们觉得他们的结合有利于全族。
嘛,随便吧。到了年纪就该娶妻绵延后代,大家都是这么过的。
妻子和泉奈很合得来,为族长夫人,当家理事的主母,也没人说她做得不好。好像婚后翌年她怀了孕又掉了,还是别人家的事被他记串了?当时和千手一族掐得厉害,他与泉奈都很少管这些事。反正她当主母很合格,家里的事不需要他操心,他只要负责掌舵和打打打就行。
后来发现她很擅长家务族务,人虽然和气又温顺,族里的大大小小们倒是喜欢听她的。他自觉不是严厉的人,她乐意管他就放权,有她在真的是不需要担心后方。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族人对她的赞誉越来越高,为族长和她的夫君,他乐见其成。
第一次看见她哭是泉奈去世,说实在的要不是知道他们是关系很好的叔嫂,他都觉得泉奈才是她的亲生儿子了。哭着哭着看见他,她第一次失态地当众抱住他,牵着面无表情的他,强行拖回卧房。那一夜他的情绪有些糟糕,她可能很不好过,第二天据族人说,她少见的起迟了。不过还是把平时泉奈负责的那部分族务担起来,做得井井有条风生水起。
然后一切照旧,败给柱间,与千手结盟,四处奔走,平息战端,建立村子。一次小规模战斗结束,柱间面色复杂地试图安慰他。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需要安慰的地方,扉间在一边按惯例想要冷嘲热讽,被柱间制止,于是他得到一句:“节哀顺变。”
啊,谁又死了?战乱年代死个把亲人挚友太正常了,他把走得近的族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想起是谁,反正都有可能。心想举哀致礼这种事家里那个人已经非常熟练了啊,她自己决定就行,没必要费这么大劲特意通知他。
柱间看他浑不着意的表现,估摸着他是想不到正主了,拍了拍肩,叹道:“族长夫人的葬礼,你这个族长再不出现就不合适了。我和扉间也会去,要帮忙打招呼。我新过门的水户年纪还小,不擅长这个,这种时候真怀念孩子她妈啊。”
等等——?谁?
族长夫人?谁?
他茫然地想起,总是在家里做好饭等他和泉奈,仿佛会一直和气而又温顺地等到地久天长的那个女人,居然就这么突然地撒手人寰了?
没有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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