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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加调整,我们决定踏上新的征途。
风昌星和小重的感情一夜千里,从初坠爱河直接发展到谈婚论嫁。风昌星表示择日不如撞日,当即就下山上岳父家提亲。小重欣然应允。作为后台强大的亲友团我们也没有什么好不欣然的。于是撺掇撺掇打了只山鸡匆匆便赶将下去。
一路上小重没少矫揉造作,裙子被树杈勾了不下七八次,脚滑差点摔倒也不止三四次,喊脚酸喊了何止十八次。最后风昌星不得已将她背起,一手提着活蹦乱跳的山鸡,一只手还要提着她的裙角,两只手还得同时夹着她的腿,着实忙碌。我们看着有点于心不忍想出手相助,他还不领好意。一摆手,忙死你算了!
竞看罢,也笑笑将我背起。红数负责行李。于是三个男人背上都有了东西,很公平,皆大欢喜。
到地儿时天空正有一个橘红色的柿饼贴着。黄色的茅草屋颓瘫在地,小重的父亲正在门口唉声叹气。
“爸!”小重从风昌星背上挣下,山鸡同一时间从风昌星手中挣脱。
小重飞快地跑向她爸爸,风昌星飞快地跑去追山鸡。我们张大嘴巴看着这极富戏剧性的一幕。
好不容易风昌星跃身扑倒山鸡,小重又跑到父亲面前了,她父亲突然掏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来,大声吼着:“再过来我劈死你!”
风昌星愣了一下,山鸡从他怀里挣脱,咯咯咯抓他脸一爪子,轻盈跃上他的背逃之夭夭。
小重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快哭出来了:“爸,你怎么了?”
他爸爸怔怔看着她颇久:“你是春姑?”
“我是春姑,爸!”说完哇哇哭出来了。
我们赶紧上前宽慰释疑,老父亲听完放下菜刀慈爱地帮被自己吓哭的女儿擦眼泪。
“难怪她昨晚会突然发疯拿刀追我!”
小重刚止住的泪水又包不住了,扑通跪倒在地,扯过父亲满是泥巴的裤脚:“爸,春姑对不住您,春姑不孝,春姑请爸爸责罚!”
老父亲也挂不住了,红着眼眶将膝下的女儿扶起来:“没事就好了,爸爸不怪你!”
“咯咯咯”风昌星倒提着山鸡从草丛里走出来,白色衬衫上都是黄泥土,脸上却有三道殷红的血痕,一捧头发比杂草还杂草。
“爸……”他堆笑将鸡双手奉上。
老丈人愣了几愣,看看红数又看看风昌星,恍然大悟似的长哦一声,接过了鲜活的山鸡。容光焕发的脸好似在窃喜:“晚上有鸡吃了,噢噢噢噢!”
顿了一下,他忽然指着风昌星:“你爷爷是不是叫风哮雷?”
风昌星瞳孔放大,一时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您、您怎么会认识……我外公?”
我掐指一算,身份不对啊!
“我爷爷是风司运。我们家都是近亲结婚。”风昌星不好意思笑了两声:“所以才生出这许多怪胎!”
我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活活憋红了整张脸。
由于是茅草制成,家具也少得可怜,再加上我们人多势众,草屋三两下就立地重现。边干活的时候叔叔大发感叹:“春姑好脚力啊,一脚就把房子踢倒了”
我们只道啧啧称奇,也不知奇的是小重的腿力还是茅屋的抗震系数。
在庭中拔鸡毛的时候,小重的爸爸跟我们讲了段他们家和风家的风月往事。据说小重的奶奶和风昌星的外公私奔过,两个人还私自拜了天地交换了戒指。两方家长仍坚决不同意,于是狠心棒打鸳鸯,结果是成功了。借口离谱得很,一方认为肥水不流外人田要留着近亲结婚用,一方觉得肥水可以流外人田,但不能流得太远,全流走了。
“你和小重能走到一起也是天大的缘分。我断然没有不同意的理。”
叔叔一撮鸡毛拔得狠了点:“我们这边的戒指现在传到小重手上了,不知道你们那一支是不是也保留有这个习惯?”
直接就打在蹲着帮忙的风昌星脸上。
小重适时发挥贤妻良母的作用,又是揉额角又是好言相劝,风昌星笑得开怀,我们也乐成一团。
“我听说过这件事,但我不曾见过那个戒指。大概我们家门第观念根深蒂固,早销毁了吧!”风昌星即使中伤,仍不失谦谦君子风范。
老丈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揣度着另一枚戒指该是另一半图腾了,于是按捺不住跟风昌星说了最后一个图腾的事。
他讶然惊呼一声,被拔了一半的山鸡啪啦掉回桶底。顾不得擦掉满手的鸡毛便在包里捣鼓起来,捣鼓来捣鼓去还是捣鼓不出什么东西,有点蔫蔫地跌坐在地。
“把鞋子脱来我看看!”老丈人突然开口,风昌星有点被蒙到的意思。
竞笑着说:“第一次看到这么选女婿的,想当初我当……”
被我干了一拳。
我们围在风昌星的两条大鱼旁边,气味十足。
小重的爸爸将他的腿举起来,对着脚心又掐又挤又敲又捏,还拿石块刮擦,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风昌星痒痒地眼泪都出来了。
“爸,你这是在干什么?”小重巴巴看着,百思不得其解。
她爸爸却笑着把腿举得更高了:“看到了没,这里出现了个黑痣。”
顺着他手指点的地方定睛一看,脚心果然有个黑黑的影子。
“小重,镰刀拿来!”他又掐掐黑影:“咱把它剜出来!”
“啊?”众人惊呼。
小重扭捏绞着裙子,有点心疼地:“这,不好吧?”
红数则兴致勃勃冲进屋里取了出来:“给!”
小重霎时煞白了脸。
竞紧紧捂住我的眼睛,一声惨叫之后浓郁的血腥呛进鼻中,接着传来欢呼:“有了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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