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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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芽的蹭饭之计失败，在薛业斐长久又凝重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今天先送你回家，改日再带你吃饭，”姜芽虚势道。

薛业斐漠然的转身离开。

姜芽只好在他身后喊：“妈妈过几天再来看你。”

脆生生的嗓音吸引来一部分观棋者的目光，他们视线落在姜芽身上，看清她的模样，暗自感慨一声玩过家家的小孩挺可爱就再无后话。

……

姜芽身无分文，且还是个一场稍凉的风都有可能被带走小命的小孩，与薛业斐分开后，去了福利院。

儿童社会福利机构里的孩子年龄从0到18岁不等，系统给姜芽找的这所福利院里一共三百三十名孩子。

五岁的小孩在福利院里都是不起眼的存在，因为领养人大部分都倾向于领养0-3岁的孩子，五岁，已经是会记事的年纪了。

姜芽来福利院三天，却意外受欢迎。

实在是她长得过分可爱，乌黑细软的头发披在肩头，和人说话时，黑葡萄似的两只眼睛透着光，衬得脸颊白嫩乖巧，即使穿着爱心人士捐赠的，消毒后微发白的短袖，也可爱的不像话。

谁不喜欢健康，乖又可爱的小女孩。

以至于这几日来的领养人见到她时纷纷驻足，忍不住蹲下来和她聊一会天。

姜芽的性格好，对着没有恶意的领养人不会做出撇下就跑的是，每次都认真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好几对领养人在和姜芽玩了会后，都动摇了领养更小孩子的想法，系统不得已临危受命，在领养人和院长谈话时，让领养人们短暂的‘遗忘’她。

【你以后和领养人少一点交流，每次在他们大脑中屏蔽你也要耗费能量】

姜芽听到系统的哀怨，十分无辜。

福利院对孩子们的日常活动是有安排的，大家都在外面自由活动，她一个人缩在屋子里，事后绝对会被教育不合群的。

【可你合群也没有用啊，周围的小孩都不愿意和你一起玩】

生活在福利院的小孩子们多是早熟，姜芽这空降的来之前，孩子们已经形成各自的‘小团体’。

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小孩子敏感的知道，比起他们，那些更小的孩子更受领养人的喜欢，他们只有乖一点，活泼一点，孩子气一点才有被领养的希望。

但姜芽的出现打破了平衡。

姜芽刚来的那个晚上还有人向她搭话，他们看彼此都有种看到同类的可怜，可在第二天，他们看到来的领养人都不自觉的和姜芽展开交流后，这些因为现实过于早熟的孩子们警惕了起来，本能的和姜芽保持距离，不再把她当做同类。

系统对于这件事还挺纳闷，它在异世界看到过姜芽怎样被周围人发自内心的喜爱，所以不能明白姜芽现在的处境。

在它看来，姜芽应该能够轻易破冰才对。

只要她拿出那天对薛业斐时一半的厚脸皮，这福利院还不是轻易融入其中？

姜芽不知道她在穿越前被系统观察过一段时间，她边做着福利院今天的作业，边晃着短腿说：“不一定是非要交朋友，我不想让保育员姐姐和社工们担心不行吗？”

系统安排的这所福利院流动量比姜芽想象中的大，这里不缺爱心人士和组织的捐款，所以福利机构很在乎每个小孩的教育、健康和心理问题。

姜芽来这三天，保育员和社工们都很关注她，他们本来很开心她能受领养人喜欢，希望她可以早早的有个家，谁知道和姜芽聊天的领养人虽多，最后却没一个人选择她。

保育员和社工们为此有些难过，姜芽昨天无意中听到他们私底下的对话，他们担心她因为希望落空太多次而产生什么心理阴影。

连今早上访的心理咨询师得知她的情况后，也偷偷多送了她一颗糖。

系统见状不由嘀咕：【那你让人领养，他们不就放心了？】

姜芽笔尖微顿：“不行。”

系统这两天见缝插针的想要说服姜芽找领养人，再一次碰壁后，十分不理解的问。

【你是不乐意叫别人爸爸妈妈吗？】

“不全是这个原因。”

这个福利院里，唯一可以和姜芽正常交流，不把她当小孩的只有系统，所以姜芽诚实的说：“我怕会产生感情，那些夫妻来这里是想要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但我不是，我有父母，我会有离开这里的一天。”

“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并不平等。”

姜芽垂下鸦黑浓密的睫毛，攥着笔的手指骨节发白，“他们也是人，我要是走了，他们一定会很伤心。”

“所以……”姜芽后面的话消失在唇齿间，她的表情有一点歉疚，也有一点残忍。

她在这个世界上尽可能的，只对不起薛业斐一个就够了。

【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