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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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列维斯离开时眼中的疑惑，温楠不自禁揉了下额角，压下那莫名其妙的猜测。

沈驰只是恰巧在这个时间点消失，并不代表他一定去了荒海星球，就算梦是真的，沈驰正在荒海星球进行什么秘密任务，按往返时间来算，现在应该回到了帝国边境，就算列维斯过去也看不到半个人影。

再说了，消失是多正常的事，在温楠以往接收到的帝国情报中，十份有四份都谈到了帝国将军的消失，但往往对方只是去偏远地区开个小会，整顿整顿内部矛盾，将统治的根系遍布帝国的每一寸领土，除此之外，真没见沈驰暗中策划过什么阴谋。

阳谋倒是用得不少。

众所周知，联盟元帅温楠擅长奇招诡谋，帝国将军沈驰擅长简单粗暴，联盟元帅的套路是让你倒了霉都不知道怎么哭，帝国将军的招数是即使再来一次，你还是不得不往里钻。

双方道不同却平分秋色，迄今为止交战了三百多次。三百次里温楠胜仗居多，但要论帝国给联盟造成的损伤，还真说不上谁比谁强。

说到底还是联盟政体腐败带来的局限。

温楠把沈驰当成对手，但对付沈驰，他却不能拼尽全力，甚至特定情况下还得保护对方的安全，因为在帝国一帮草莽子武夫里面，沈驰是唯一的主和派。

这话听上去有点好笑，给联盟造成最大威胁的帝国将领，居然主张求和。

一边追着打你一边讨好，就没见过这么精神分裂的。

但事实真相就是这么糟蛋——因为即使有温楠在尽力维护，现在的联盟没有对帝国的招架之力。

不是打不过，而是耗不起。

联盟曾经胜是胜了，惨胜而已，并且因为损失过重，留下的财力军力全部亏空，每当温楠看到以前的征战记录，都恨不得给那帮混犊子一脚。

一边老不死的只顾自己打得爽，完全不顾后代发展生活，他还要什么尊卑礼仪！

诚然温楠自己能够草饼子充粮雨水充饥，将士们也可以勒紧裤腰带往上扛，但联盟人民不能在生活憋屈的同时还要忍受战火的牵连。

这是联盟前任元帅交代给温楠的底线。

沈驰主张求和当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并且绝对不是政事新闻报上那句堂而皇之的‘为两国人民着想’。

帝国现在的管理水平上存在很明显的漏洞，军权统领分散，派系林立，如果为外敌的联盟在此时破败，那么内部毒瘤就会全面爆发，很有可能让帝国就此改朝换代。

——这是为皇帝亲信将领的沈驰所不愿意看到的。

虽然比不上联盟的破烂子事，不过也让皇帝不得不时刻警醒如履薄冰，所幸还有一个沈驰为他遮挡明枪暗箭。

其实在这方面温楠和沈驰的境遇差不多，都是为了自己的阵营鞠躬尽瘁、累死累活，简直可以标榜新世代最佳悲催达人，要不怎么说他们总会被新闻台放在一起比呢。

不过相同的苦逼没让他们惺惺相惜，反倒不知怎么的闹出了两看两相厌的传言来。

温楠这边的感官比较直白，只要想起沈驰间接直接给他引来的一大堆麻烦，他就忍不住想要拉沈驰去决战生死台。

——突然后悔梦里没给沈驰扎上一针。

温楠闭上眼，揉捏鼻梁。将列维斯派遣去荒海星球也不是真的要验证那个古怪荒唐的梦，而是他对一个月前的空间异动产生了一点疑虑。

在爆炸前期，他曾检测到附近有一阵诡异的引力波，波向就在荒海星球那个区域。

之后昏迷了几天，醒来也没想起这件事来，反倒是突然做的怪梦让他记起了那天的蹊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沈驰才去了荒海星球。

真是，怎么又想起那梦了，睡蒙了吗。

家务机器人突然看见联盟元帅一拍额头，摇头不知道在笑着什么，然后转身去了书房。

它站在原地疑惑地看了几秒，接着就去收拾桌子上的咖啡。

很少看见主人露出这样的笑容来，勤俭持家的机器人也不觉得咖啡没喝完是浪费的了。

当天晚饭时间，别墅里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来人站在门口，在开门之时表现出轻微的局促，在看到温楠时也是一顿，那是时间带来的滞涩感，仿佛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

不过她很快回神，嘻嘻笑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温楠是真挺惊讶的，眼中不自觉浮现出笑意，又接着闪过一抹担忧，不过转瞬即逝，顺手接过了少女手里的盒子：“怎么来了？”

少女毫不客气地换上室内鞋，蹦蹦跳跳地围着温楠绕了一圈，眨眼道：“来看看你是不是像外面传闻的那样。”

温楠任由对方打量自己，将盒子放在了桌上，随口一说：“英俊潇洒还是风流倜傥？”

少女在他面前站定，好像视察满意的监工：“是香消损，你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心疼你的脸欸哥。”

温楠挑起一边眉毛，屈指轻敲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少女揉揉额，嘿嘿直笑：“难得我来一次，厨房借我用用呗，帮你囤一些储备粮。”

“怎么，不想试试哥的手艺？”

“还是别了，我可不想看你再炸一次厨房。”

说起这事，温楠就觉得自己身上直冒冤泡泡，双手抱胸：“到底是谁在我转身的时候不止撞翻了锅还弄倒了油桶？”

“啊哈哈哈……那，那个……”少女眼神左右飘忽，“谁让哥你用完了东西不收好的，再说了，之后不都换我来做饭了吗？”

温楠也不和她继续争辩，将袖子挽起，走到冰箱前：“晚饭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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