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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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思盯着马大帅的发型，突然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喊道：“马大帅！”

马大帅马上停住脚步，有点小小生气，阿思不用他们的语言喊他，竟然用王的语言称呼他，明显想在王面前显摆，骚包呢！

“阿思！”

马大帅回敬一句普通话，同样字正腔圆。

阿思喊完马大帅，表情却是郑重起来，指指马大帅的发型，“嗬嗬”叫起来。

据他说，他们以前出去打猎，有个同伴因为长发被树枝勾住跑不快，被野兽吃了，还有一次，一个同伴跟野兽搏斗，长发被野兽的两只角卷住了，结果被野兽拖走吃掉了。

说完两个事例，他总结，马大帅等人的发型虽然丑，但出门打猎时，会比长发少些牵绊，身手更加敏捷。

罗燃见马大帅停下和阿思说话，她也饶有兴趣停下脚步。

臣民们见他们的王停下脚步，自然集体跟着停脚步。

结果他们便齐齐听到阿思说了一串话之后，向马大帅请教，问要怎么弄他们这个丑发型？

大家今早剪了头发，感觉今非昔比，情绪莫名比以前浓烈，会突然冒出一些从前没有的喜怒，像现在这样，听见阿思说他们是丑发型，齐齐就不乐意了，集体“嘘”了阿思一声。

阿思懵了一下，反应过来，便用手把长发拨向肩后，露出整张脸，陪个笑容，用他们的语言说：“丑，但精神，有精神就是勇士，能打猎。”

大家听着这样说，怒火就消了，马上指着阿剪说：“王让阿剪给我们弄的发型。”

阿思便转向罗燃，带着恳求的神情，指了指阿剪。

罗燃笑一笑，大声喊道：“阿剪！”

“在！”

阿剪吐字清晰，“哒哒”跑过来听使唤。

罗燃很满意，刚才一路走，一路教导他们说，以后喊他们时，要回答“在”，没想到阿剪学得这样快，这个“在”字，吐字非常标准，也非常应景了。

阿剪以前只会跟着集体行动，并没有自己的个人意识，性子也比较温顺怯弱，但今早在王的允许下，用贝壳给众人剪了头发，博得王和众人的赞赏，脑子里就像是突然进了一缕光，感觉自己不同从前了。

他站到罗燃跟前时，不再像今早那样怯弱，而是挺了胸，一副他有别人没有的本事，可以为王服务的骄傲气势。

罗燃笑着指向阿思，吩咐阿剪说：“给他剪头发。”

说完又跟阿思道：“让你的人看阿剪是怎么剪的，回头你们自己回洞里慢慢剪。”

阿思听懂了罗燃的意思，朝部落里的人说了一句话，马上就有一人站出来，表示有兴趣学剪头发。

阿剪今早剪过34个头，自己的头发也是自己左手掀头发，右手摸索着剪的，当下感觉很有经验，在众人的眼光下，生出一点表演欲。

他一只长贝壳在手，当众就先耍了一下贝壳花，让贝壳在手中飞速旋转了两圈，抛起再拿住，这才让阿思坐到路边一块石头上，准备给他切割头发。

阿思见阿剪扬起贝壳，一下又喊停，吩咐说：“剪成你这样的，不要剪成马大帅那样的。”

阿剪今早给自己剪头发时，虽然有对着水底的倒影来剪，到底不方便，剪出来的样子便不是马大帅他们那样的寸头，而是到耳朵下的长度，且有些参差不齐。

他以为自己这样并不好看，没想到阿思会要求剪成这样……

“好咧！”

阿剪怀着手艺人技艺被赏识的欣喜，下贝壳开始给阿思切割长发，一边切割还一边体贴问意见，“左边长点好吗？右边短一点好吗？”

阿思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见阿剪态度特别诚恳，感觉能信任，便一径点头说：“好，都好！”

阿剪持贝壳的手快了起来，“唰啦唰啦”切着阿思的长发。

一会儿就停手，退后一步说：“好了！”

众人看着阿思的发型，一阵沉默。

这发型跟马大帅等人的寸头不同，跟阿剪那参考不齐的发型也不同，而是左边长到耳朵下，右边在耳朵上，后面则到脖子的长度。

他们看出阿思的发型与众不同，但没看懂这算好看还是不好看。

罗燃却是惊了，啊哈，这是很时髦的发型啊！

阿思剪这样的发型，柔和了脸上的线条，好看得雌雄难辨。

她马上鼓掌，大声宣布说：“阿剪，你这手艺堪比托尼老师，朕宣布，你的名字叫托尼，不再叫阿剪了。”

阿剪一听王给他改了新名字，听起来更高级，一下兴奋得手舞足蹈，“嗬嗬”唱起歌表示感动。

站在旁边学剪发手艺的原始人，见罗燃给阿剪起了新名字，极是羡慕，他还没名字呢，阿剪却拥有两个名字。

他刚才看着阿剪动贝壳时，脑子也跟着动了动，那个羡慕的情绪一上来，马上晓得给自己争取了，小心翼翼开口问罗燃说：“王，阿剪这个名字能给我吗？”

“可以！”

罗燃很大方，一口答应。

新人阿剪一下跪伏到地下感谢，泪花都出来了，有了名字，他就不是一般的原始人了。

毕竟对方不是自己的臣民，而是阿思部落的人，罗燃忙让对方起来。

新人阿剪抹一下眼角，开始向托尼老师请教，他凭感觉，认为阿思那个发型不好剪，要求托尼老师再示范一下寸头如何剪。

见他们讨论得热烈，其它人过了新鲜劲，有些就地躺下，有些就地坐下，有些就地蹲下，十分随性的休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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