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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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和阿花其实不能算是陌生。

阿花的年纪只比她大了一岁，阿萝记得她还和其他孩子一起由部落中的老人们照顾时，阿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和阿萝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其实不止有阿花一个，但在那两年中出生的孩子只有她们长到了现在这个年纪。

原始部落的生活是残酷的，刚出生的孩子甚至很难度过出生后的第一个冬天，即使族人在很多时候都会对孩子们特殊照顾，但体弱的新生儿无法抵抗冬日的寒冷，而哪怕只是有一点受寒的迹象，也很可能会转成大病，让部落的巫束手无策。

这个时代的医术根本就还没有发展起来，巫所掌握的也只是一些简单的草药知识，更多时候，巫会为病人祈求神灵的恩赐，能不能撑过去，其实完全靠的是病人自己。

而且在冬天食物短缺的情况下，老人和孩子其实是最容易被放弃的，因为部落得先保证青壮年劳动力们的口粮，才能让这些人为部落带回更多的食物。

但冬日里打猎并不容易，如果入冬之前储存的食物不够，那么那一年的冬天总是要饿死和冻死一些老人孩子的。

这很残忍，但为了让部落中更多的人能够生存下去，他们只能麻木地做出选择。

道了声谢谢，阿萝接过了阿花递过来的石刀，别看是石头做的，这些石刀依旧很锋利，之前怎么都掰不断的芦根在石刀底下只是稍微用点力就被切开了。

一节节芦根被她从泥里挖了出来，放在一边，阿萝继续跟身下的芦根较劲。

“你挖这个做什么？”

阿花蹲在阿萝身边，也学着她的样子去挖那些被砍断的芦苇底下的泥，露出里面的芦根，然后等着阿萝来砍。

阿萝见她好奇，想了想，拿起一根挖好的芦根，先在旁边的水洼里洗了洗，又去找母亲要了水——因为妘青一喝生水就会拉肚子，所以今天出来时妘青除了带了阿萝要喝的药，还另外准备了一竹筒烧开放凉了的凉白开。

装水的竹筒是山谷竹林里的那种，直径最多也就五六公分，但长度却有四五十公分，是两节竹子内里打通以后做成的，里面大概也能装个一千多毫升的水。

阿萝小心地倒了些水出来把芦根冲了冲，然后递给阿花：“尝尝。”

阿花二话不说就直接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树根草根之类的东西也在部落的食谱上，这种东西阿花也没少吃。

但芦根吃起来是甜的，而且脆嫩，汁水也多，味道有点像甘蔗，也需要吐渣，当然没有甘蔗那么甜，可对于平时吃不到什么甜味的人来说，这个甜味已经足够惊艳了。

“好甜！”

阿花只是尝了一口味道，就惊呼出声，然后迫不及待地咀嚼起来，直到味道消失才把吞不下去的渣吐出来又继续咬新的。

早在她喊出那声好甜的时候，其他几个孩子就闻声看了过来，接着阿吉第一个跑过来问她们：“你们在吃什么？”

阿花正吃得开心没空回答他，阿萝举了举手里洗干净的芦根：“芦苇根，甜的，要尝尝吗？”

一听是甜的，阿吉当然要试试。

其他孩子也很快围了过来，甚至连同之后赶过来的妘鹰在内的三个大人都默默地走了过来。

阿萝手里洗干净的芦根不多，只一人递了一根过去尝个味道，她自己也留了一根。

吃完以后，原本只是想砍点芦苇杆就走的一群人都盯上了脆甜的芦根，一时间大家砍芦苇的砍芦苇，挖芦根的挖芦根，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