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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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佛吗！”

苏安眼中精芒爆闪，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身子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仰头望天，神色睥睨，竟是桀骜，“既然如此，那总有一天，我定要扯落几名谪仙，向他们好好问清楚，这天究竟有多高，地到底有多厚，这芸芸众生，对他们而言是否真如蝼蚁，这茫茫天道，莫非当真无情？”

儒主心神猛然一颤，恍惚之中，他仿佛看到，一百年前，道宗天都山，那个一身青色道袍的身影，单手持剑，抬头淡淡看着立于云端的满天神佛，风轻云淡道：“九十九仙尊，三十六佛陀，可挡我安若宸这一剑否？”

两道身影渐渐重叠，儒主喃喃轻叹：“单是道家有个轮回百世的安若宸，就搅得这天地不得安宁，如今魔道，也有了苏安这个异数！”

心中五味杂陈，儒主仰首将瓶中酒一饮而尽，道：“纵观九重天，四大道统，再加上这不计其数的门派，这所有的加起来，每隔百年，方才有一人能得道飞升，可恒古以来，惊才绝艳之辈又岂是仅有一人，可为何这茫茫天纵之才，最后皆泯灭与众人？

求道修行，根骨，机缘，缺一不可？苏安，你虽道骨被挖去，但上天待你不薄，虽然夺走了你的道骨，却给了你魔门至宝“先天魔胎”，更有魔门至尊高手无天前辈为你引路，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莫非你当真能舍的下那长生不死？”

苏安摇摇头，心中清明。

他当然舍不下长生不死，但这么多年，人情冷暖，活在最底层的他，早就看的无比透彻。

姐姐还在世时，总喜欢烧香拜佛，说只要心诚，天神便会保佑她们平平安安。那时苏安懵懵懂懂，姐姐说的，他便信了，直到那年雨夜，他姐姐的尸体被人像垃圾一样从阁楼上扔下，满天雷霆自顾向世人炫耀着它的威风，没有一道落到那白狼身上，苏安方才明白，什么狗屁神佛，长生不死的他们早就无情无欲，哪怕世人供奉再多的香火，在他们眼中，终究只是蝼蚁，而神，又怎会管蝼蚁的死活。

自那时起，苏安心中便没有了所谓救苦救难的神，唯一的，便是他手中得刀。

“长生不死有什么好的，没了七情六欲，那和一块冰冷的石头又有什么区别。”

儒主神色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似是自嘲：“枉我活了一百多岁，竟还没你这个小娃娃看的透彻。也罢，你心中自有天道，我也不可妄自多言，只奉劝你一句，若是进了二重天，需守持本心，尚须隐忍。还有，若是遇到那雏凤云梦，当退避三舍，万万不能让她看出你身上的蹊跷，否则，定有杀生之祸！”

“这是为何？”

苏安微微一愣，他与云梦有一面之缘，虽只寥寥数句，但从她行为举止看来，并非心思歹毒之辈，这样的天之娇女，为何要与他过不去。

儒主沉默片刻，道：“那云梦和你一般，天生道骨，不光如此，她体内还藏有一只雏凤，需知凤凰和天龙并为上古神物，然天龙可孕育繁衍，而凤凰亘古却仅有一只，每千年轮回一次。我不知那云梦体内究竟有多少凤凰真血，但不管怎样，终究和那只上古神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你体内那只魔胎由戾气孕育而生，与凤凰真血天生相克，因此若是被她知晓你体内的蹊跷，你们二人注定不死不休！”

苏安愕然。

“一个女子，我还怕了她不成？”

儒主呵呵笑道：“先不说那云梦的先天道骨和那丝毫不逊色于你体内魔胎的雏凤，若是你真能杀了她，你当真以为你能依旧在这九重天地逍遥自在。二重天的观音座，三重天的朱雀王朝，甚至三重天上，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势力在盯着云梦，在等着这只年轻的凤凰长大，若是她有个什么长两短，你苏安，真能承受的主这些庞然大物的怒火？”

苏安吞了吞舌头，色厉内荏道：“这个女人，惹不得，碰不得，我怕了还不成！”

儒主哈哈大笑，打趣道：“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若是你能破了她的身子，让这云梦成了你的女人，她自然不会再和你过不去，不过就看你敢不敢了？”

苏安挠挠头，嘿嘿一笑，他还没这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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