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云来石上遇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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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凌波交谈这一番，菡岫自觉还是颇有师叔威仪的，面带得意之色走回客栈，路过夏侯瑾轩房间的时候刚打算进门去探望一番，冷不防地听见房内的轻声低语——

“女子赠给男子，则……”

“则怎么？”

“则……我忘记了。”

……

可疑。

伴着瑕的质疑，菡岫蓦地想起入夜之前，她在集市看，当时皇甫卓也在那里。听闻她挑选石是为赠送男子，当时她虽不甚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皇甫卓的笑容格外令人寻味。

当真可疑。

触碰着怀中在皇甫卓指导下挑选的石，冰冰凉凉，许是放在怀中已久沾染了不少体温，带着点浅浅的温度。菡岫怀揣着石，想着天色大亮后便能同城中的商队一同离去，不免喜上眉梢，终于要回去了。虽说出门游玩惬意舒适，但少了一个人，总觉得缺乏点乐趣。

下一次无论拖着拽着也要把安安带过来！入睡前，菡岫这样念着。

天色大亮，菡岫伸着懒腰从客栈中走出，心系着皇甫卓所说的随商队离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预备在客栈门口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一口气尚未吐出，菡岫的眼睛蓦地圆瞪……这万人空巷的场面，与他们昨日初来楼兰时豁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景。吃惊有之，却又不觉奇怪。毕竟这里的人，已经有半年多没有看到过楼兰城外的世界了。城中的居民欢欣鼓舞，热泪盈眶，不论菡岫走到哪儿里都能感受到灼灼目光里的崇拜与感激。

得意之色扬上嘴角，菡岫昂首阔步，对此颇为受用。

纵有万般流连，终是有分别的一刻。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家送到这里就够了。楼兰现在虽偶得降雨奈何触及不到根本终有水源干涸的一天，若是有朝一日各位在楼兰待不下去尽管去开封或是明州找皇甫家和夏侯家，诺就是我身旁的这两位少爷的家，到时候你们报他们的名号就够了。”

菡岫慷慨的模样惹得皇甫卓和夏侯瑾轩斜眼连连，虽说他们也有心接济，但话从菡岫口中出来怎么听起来就那么别扭呢。

龙溟和凌波也告辞而去，离别之前菡岫特意叮嘱了凌波两句。多年的相处她懂得凌波的性子，无论龙溟要做些什么，有凌波在总不会让他危害苍生。更何况苍生那些菡岫本不在意。

“好……好大的沙虫！”

商队的惊呼声将菡岫的思绪唤回到茫茫沙海间，金色的砂砾熠熠夺目，空旷的远方风沙飞旋，霍得从沙坑里钻出一只巨大的沙蚣，和他们在楼兰王鬼魂旁见到的一模一样。菡岫欣喜，这是怕她经验不够所以特意赶来送经验的么！双剑飞旋，大轻功一跃而出，速度极快地朝着钻出地面张牙舞爪的沙蚣劈下。翩翩而落，剑花轻挽，含苞的娇花随着转动在半空中一片一片绽放开来，伴着喷溅的血液，染成猎猎艳红。

夏侯等人抬眼望去，肆意张扬的风沙弥漫遮掩了视线，待到砂砾沉淀，潇洒的身姿亭亭而立，反手握剑于身后，英姿飒爽……英姿飒爽地蹲下身子，掏出怀中的小刀进行庖丁。

“看样子，得将这些沙坑都封住才行。”

立在一门心思庖丁的菡岫身旁，暮菖兰思忖一番得出结论，倒有几分道理。菡岫听闻还有沙虫，热情瞬间高涨，不等夏侯瑾轩开口已经当先朝着沙海间其他处的沙坑跑出，轻盈的小步子惹得紧随其后的人摇头无奈。

“菡岫姑娘的热情总是莫名其妙的高涨。”

“也许是这些沙虫有其过人之处……”

封印掉最后一处沙坑，菡岫接过暮菖兰“友好”递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跃升不少的经验条，纵是大汗淋漓也仍觉痛快不已。然而不过一瞬……

“谢谢，手帕一条一两银子。”

暮菖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