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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鸿将军的到来,让谭泽和赵青山都十分的紧张,老爷子一进门就大大方方的往里走,像是进了自己家似的,一点都不客气。
来到前院厅堂他更是直接坐在了主位上,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显然是渴极了。
如此他喝了三杯之后,才终于舒坦的发出一声喟叹,人也放松下来靠在圈椅里,打量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年轻人。
“说说吧,接下来你们是有什么打算?”
谭泽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温情,可一开口他的声音里又满是谦逊的笑意。
“前辈说笑了,小侄路已经走到了这里,已无回头路可走,眼下只能这一条路走到底哪里需要什么打算。”
尚鸿将军看着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赵青山,“你呢?”
一向面色冷淡谁也看不上的赵青山,这会儿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全身都散发着愧疚和心虚。
听到尚鸿问他,他下意识的回答道:“若您未归京,末将便想着暂且坐观虎斗,想让皇子们各自发挥,必要时再动手。”
“若我回来了呢?”尚鸿目光淡淡的看着他,细看之下甚至还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期待。
就像一位老师考核自己的学生,威严冷漠却又对其充满着期待和鼓励。
这一路上这个问题经常摆在赵青山的面前,可他每次都想是逃避似的不去想,之前冒着风险潜入皇宫挑起矛盾,何尝不是想要躲开尚鸿,早日结束这场战争。
可现在到了他避无所避的时候,赵青山低垂着脑袋想了很久,还是照实说了。
“从未想过,或者我不出战。”
尚鸿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严肃中带着微微薄怒,“你可记得你们当时刚入伍时,我和你们说过什么?”
赵青山低头思索了一下,“战场上只有各自的立场,没有情谊。”
说完,他紧接着说道:“但我做不到,我始终无法对您出手。”
尚鸿突然笑了,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次喝的斯文雅致,眉目中带着几分惬意。
“那好,你不出手你的兵便不会出手,难不成要靠被我绑了的张莽带兵?”
张莽那边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谭泽之前也试着联络过对方,可送出去的信件都像是石沉大海。
但他们都没有多想,只以为张莽人在西南路遥遥难免无法收到信,或者回信出了岔子。
却曾未想过人已经被尚鸿拿下。
谭泽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翘起的嘴角也逐渐放平,唯有那一双眸子给人温柔笑意的感觉。
看着眼前没有说话的二人,将他们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尚鸿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扔,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动。
“这茶都凉了,也不知道给师父换一壶热茶?”
恍惚的二人赶忙让人重新沏了一壶好茶,尚鸿端起来轻轻吹了一下。
茶香四溢他十分满意的眯起了眼睛,突然抬起头看向杵在原地的两个人。
“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既然无法和动手,那就赶紧收拾东西带着人逃命天涯吧,我只给你们三日的时间,三日后我可就要开始捉人了。”
他说道后面,自己都压不住嘴角的笑意,赵青山也看懂了他这是在逗自己,却也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浪迹天涯从未想过,如今拖家带口我只想给他们挣一条出路。”
听到这话,尚鸿点了点头,“那就打吧。”
赵青山掀起眼皮,神色依旧冷淡的说道:“那您别插手,我一定能拿下京城。”
闻言尚鸿气笑了,他放下手里的茶,“你小子这是和谁学的这样没脸没皮的,之前也不记得你这副样子啊,几个月不见你这倒是学会耍赖了,还想让我不插手,除非你有本事绑了我,不然咱们只能战场上见!”
最后几个字,尚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副气急叫嚣的模样,威严感和压迫感十足。
赵青山和谭泽对视一眼,二人似乎在对方压力看到了答案。
晚饭十分,谭明珠等人坐在桌边,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目光震惊的看着赵青山尴尬窘迫的夹着菜喂给尚鸿。
对方双手都被人捆住,气的脸色绯红一片,扭过头去说什么都不吃赵青山喂到嘴边的饭菜。
谭父不在,这会儿桌上除了赵母其余人都是晚辈,可赵母一介女流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位将军对话,为难的看向谭明珠。
“尚伯伯……”她试探的叫了对方一声。
换来尚鸿一声冷哼,“哼,谭丫头你别说话,我知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向着这个臭小子,你眼睁睁看着你伯伯我被他捆着,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就是……尚伯伯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己人呢,您还是吃点吃饭吧,别为演给外人看,真把自己的身子饿坏了不值当啊。”
尚鸿原本就不白的脸,这会儿陡然变得黑红黑红的,人看起来比刚才好像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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