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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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贵妃听闻此言，惊呼一声，用团扇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只留一副担忧至极的眉眼在外，似是想说什么，却是叹口气，朝外叫道：“书墨过来。”

眦懿听这一声传唤，只作不知，低垂着眉头，静静地品着手中上好的茶叶。

那贵妃话音刚落，一位侍女便绕过了屏风到了他们面前，眦懿暗暗一惊，未曾想这人竟是一直悄无声息的在屋内听着。

“去把随行的张太医请来。”贵妃眨了下眼睛道。

那宫女佛了身，道：“诺。”然后便退了出去。

眦懿轻咳一声，踉跄着站起身，躬身弯腰道：“多谢贵妃娘娘！”

贵妃见她这般，只叹一声，虚虚扶着她坐好，这才略带嗔怪的道：“你这便是多礼了，想你帮了我大忙，已是功臣，我为你做这些也是应当的。”

眦懿只笑笑，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需要去付出同等价的东西，或者更高价格的东西去换才行。

那贵妃见眦懿这般安静，便自个儿挑起了话头，温和道：“我姓季，是宫中的季贵妃，我观你面嫩，你多大了？可有人家许配给你？”端的是有些八卦的柔美。

眦懿低下头，轻声道：“将至弱冠。”她的语气有些黯然。

贵妃皱着眉头看她，又送开，观她面色不虞，便岔开了话题，颦眉道：“唉，我已是至梅之年了，这日子过得真快。”

眦懿淡笑不语，两人又聊了许久，那张太医便来了。

先是敲了门，里面出声传了，那侍女才把他领进去。

眦懿看着跟着侍女进来的老先生，是个精神抖擞的人，五官端正，气质祥和，那老先生站在远处，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这才走进她跟那贵妃行礼，道：“还请容下官把脉，方能定药方，症状。”

季贵妃淡笑，道：“请。”

那太医又行一礼，方拿出小的艾草枕包，放在眦懿手腕下方，细细的探着，忽的眉目一挑，看了眼眦懿，又继续把脉，不过接下来便都是皱着眉头。

眦懿被太医那眼看的心中一跳，方才记起，她这是女儿身做男儿打扮呢！被探出来准落不着好！

等那太医诊完脉，又拿了笔写好药方出去，眦懿这才皱着眉看季贵妃，游移不定的道：“季贵妃，这太医……可是信得过？”

季贵妃好看的眉毛一挑，道：“自然是信得过的，本宫此次出宫，便是特意挑了这医术高超的张太医，怎么？你为何这般问？”

眦懿闭了闭眼睛，随即紧紧盯着季贵妃，下定决心似的，沉声道：“其实小人本是女儿身，家中父母期盼男孩，见我是女孩，便从小把我作男孩打扮，学男孩的东西。小人受不了他们那种疯狂，少年时便逃出了家里，又细细学了一番，才晓得我原是女儿身。就这般，我在外流浪到现在，最想做的便是当官，于是去了那提督府中出谋划策，不成想那提督竟是把罪责都诬陷于我！我一无背景，二无家事，便被人抓去了牢中受刑！若不您救我于水火，小人这是恐便已下了黄泉。”

季贵妃轻笑一声，道：“原那提督府中的大火，竟是你出的主意？”

眦懿抿唇道：“是小人所为！不过小人当真只是为主子谋划而已，若是娘娘您愿收下我，眦懿定当倾尽全力效忠于您！”

话音刚落，眼前便伸来一双玉手，实实在在的把眦懿扶起来，笑道：“原你问那张太医是这般意思，那张太医却为效忠于我，你放心，我去敲打敲打他，他便不会出去疯言疯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