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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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瑕姐】

瑕姐。宇智波一族现任族长田岛长女，全名宇智波今瑕，曾有五个弟弟，现存两个。自从五岁第一次炸了（好不容易独自组建起来的位于族内的）实验室后，便独居于宇智波一族边缘地带（更加不容易地重新建造的）实验室中。于封印术和结界方面极具天赋，实验室被她营造成固若金汤的堡垒，并严格限制出入。

即使在以冷漠高傲著称的宇智波，她的风评也是数得上的冷漠高傲。据说因为不可控制的性格和毫不忌惮的丧心病狂，宇智波内部也不是很敢擅闯她的住地。反正她从不出来，进去的人失踪她也概不负责，颇有些画地为牢的意思。

无论宇智波还是南贺川对岸与宇智波划河为界隔岸对峙的千手，多年以来都已经习惯南贺川畔三不五时boom的一声巨响，毕竟人的适应性是可怕的，他们都当这个地方是雷电之谷了。

正常来讲，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与父亲的强大的族长之女，性格哪怕稍微糟糕一点，或者比“稍微”更糟糕一点……受到系统的新娘教育之后，也是不愁嫁的。

不幸的是，这位宇智波族长家的今瑕姬様，全部技能点都点在了科研领域，没给新娘教育留一点剩余。母亲死前特意郑重拜托了族中擅长带孩子的耆老们之间，脾气最好（最不容易被气死）的田岛之舅母，请舅母把瑕姐教育成一个合格的女孩子。

——或者退一步，教育得乍一看是个女孩子，而不是疯狂科学家，就行。

田岛之舅母认真端详瑕姐的第一眼，就对没驳过死人的面子接受了委托感到了后悔。半大不小的女孩子，眼神里一点的迷茫与期望都没有，更别说少女常见的春情。眼神清澈，目光坚毅，很明显，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什么服管的软弱角色。

打到服？

算了吧，谁不知道宇智波啊。除非打死，想靠打来改变宇智波的执念，免谈。又不是没试过，把那女孩子裹上被子吊起来打，甚至用瞳术教育她，除了明确“不愧是族长之女，真是宁死不屈”这一事实，没有其他任何正向效果。

讲道理？

倒是很给面子地静听，听的时候还能写出一摞实验计划书的小姑娘是不是左耳进右耳出，就不好说了。不，应该说，她能够左耳进而不是全盘当耳边风，已经是充分体现尊老爱幼的思想了。

后来先是田岛之舅母，后来其他族人渐渐发现，宇智波今瑕的情绪，太过平静了。无论是斥骂、呵责还是劝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胁之以威，她有自己的想法，任何与她的想法相悖的言论，她都能做到完全不为所动。

这个初上战场没多久的姑娘，生着一副与她母亲生前一般无二的雪肤花貌，可是再仔细端详，稍微了解她言行举止，分明是心如磐石，目如寒星，竹节为骨，冰雪为神，披着一张人皮瞧上去是个人，可是连脉管里流淌的都是毫无温度的水银。

太平静了，太平静了。平静得好像南贺川畔的古老巉岩成了精，人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于她而言只合壁上观，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便如沧海桑田变幻，日月星辰变迁，无需关心，无须在意。

没有人心的人总是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