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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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章刚刚被季清菱这样一打岔，早没了初时的笃定，季清菱见他神色有些忐忑，忙站出来对着廖嫂子道：“嫂子，我不想哥哥给别人家做下人，我会绣花，我能养家！”

她把顾延章挡在身后，一副你再往前走，我就要跟你急的样子。

廖嫂子顿时就有些下不来台，她自知跟季清菱一个小姑娘计较无用，便把目光投向顾延章，口中抱怨道：“前日来寻我，千求万求的，若不是谢家着急要个识字的，我也不会收你，还开了个高价，你出去问问，有哪家买人肯给这个价钱的？如今我同谢家都说好了，光是请人写契纸就花了二十文，你倒好，这边又出幺蛾子，却不是在耍我？”

无论在哪一处，人牙虽然为众人不齿，可在底层之中，均是多多少少有些能耐的。季清菱无意跟这牙婆翻脸，忙从怀中掏出一枚荷包，递了过去，解释道：“廖嫂子，我这哥哥性子急，一时没想好，您别生气了。”

又说，“这是我年前绣的荷包，给您陪个不是，等过几日安顿下来，再来同您说话。”

无论在哪一处，人牙虽然为众人不齿，可拿捏两个小孩子却是毫不费力的。季清菱无意跟这牙婆翻脸，忙从怀中掏出一枚荷包，递了过去，解释道：“廖嫂子，我这哥哥性子急，一时没想好，您别生气了。”

又说，“这是我年前绣的荷包，给您陪个不是，等过几日安顿下来，再来同您说话。”

廖嫂子伸手一捏，那荷包空空的，低头一看，上面绣着几朵富贵牡丹，绣工出众，花样也漂亮，那丝线更是一看就是高级货，有几片牡丹花瓣甚至是金线勾勒的。

这荷包卖出去至少也有上百文。虽仍是生气，可她也知道契纸没签，她就不好乱动。更有前一段时间衙门死抓小儿买卖之事，也不敢闹得太过，只得又骂将了几句。

季清菱软言道过歉，话说得比棉花还柔，只把廖嫂子夸上了天，一顶一顶地往对方头上戴高帽子。她从前卧床甚久，为了哄家里人宽慰，其余能耐不行，那一张嘴倒是真的能翻天，如今不过小试牛刀，便把廖嫂子哄得脸色好看了许多。

等她拽着顾延章告辞出门的时候，两边已经如同老熟人一般，季清菱还笑着道：“嫂子不用送了，说不得过一会还要麻烦您帮着找个住所。”

蓟县繁华的街市也就那几条条，最大的当铺距此不远，两人出了大门，季清菱径直拉着顾延章往当铺而去。

顾延章仍是纠结不已，他抓不定主意，季清菱却心中有数，她知道世上难免以貌取人，进了当铺，也不要人招呼，在当台上把那佩轻轻放了，推过去，道：“小哥，这佩死当，值多少银钱？”

那佩乃是李家发家之时的宝物，商人爱吉，上面镶了赤金。季清菱从前嫌弃那赤金俗气，如今却十分庆幸。都说黄金有价无价，石不好估价，可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金子能当不少钱。

果然，当铺的伙计只把佩略一细看，便喊了大掌眼过来。

掌眼的仔细端详了半日，先是问了来历，见季清菱对答如流，一副大家出身的模样，便也知道了几分。他笑呵呵地开价：“活当八十两，死当二百三十两。”

这价格开得低，可本来当铺就是宰人的，去到其他家也差不多是这个数了。季清菱算了算，脆生生地说了一句：“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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